第150章 谢不倾爱死哪死哪去,与我无关
明宜宓还有意挽留她们一二,但她们二人已经快快走了,只说回头喊人送些补药来,叫明棠好好保养身子。
明宜宓也无法,不过她更担忧明棠的身子,匆匆忙忙往里头去了。
鸣琴跟着过去,想起来一开始那小厮丢下来的东西,在院门左近瞧见一个包装精巧的礼盒。
她捡起来看了看,也没见上头有任何落款,只夹带着信笺一封,书曰:“诗写梅蓊月,茶煎谷雨春。”
那字俊秀飘逸,又在诗末尾画了个胖头胖脑、憨态可掬的小兔子。
鸣琴也捉摸不准这究竟是何物,不好径直丢了,便叫拾月拿去验验可有毒性,自己亲自去了门房一趟,问起东西是谁送来的。
正巧媛慧在那儿,也瞧见了是谁送来的东西,如实和她说了。
鸣琴大觉古怪,揣着满腹心思回了潇湘阁。
她回来的时候,正好看见明棠与明宜宓在正堂围炉煮茶。
明棠这会儿虽累极,却也过了睡的功夫,干脆与明宜宓说起正事来。
她亲手剥了一个橘子,递给明宜宓,一面问起:“上回那事儿,她们怎么说?”
明宜宓知道明棠指的是祠堂双生子的事情,摇了摇头:“消息早递给她们了,但二房和三房都没动静。”
明棠闻言一笑:“没动静,那才是怪事。”
明宜宓同样是个聪慧的女郎,不需明棠点拨便已想到关窍,只道:“确实。若这事儿和二房无关,以二伯娘善妒的性子,早满府查探闹腾起来了,哪如今这般静悄悄的。”
但她一顿,又道:“只是我不明白……二房不闹,三房与祖母亦不闹么?”
上回明棠所言,暗示“府中谁有一对双生子”时,明宜宓便已经猜到她所言的是三房。
三夫人许氏对自己膝下这一双正值妙龄的女郎可谓疼宠万分,真可谓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口中怕化了,高老夫人也万分疼爱。
因有些地方的风俗传闻是说,双生子乃是不吉之兆,有些妖鬼之说,所以高老夫人三令五申府中决不能出现如此风言风语,若是稍稍有人冲撞一二便要整治,如有出言不逊、看低轻贱的,更是立刻发卖打死。
这事儿从面上看已然分明,二房动的手,选中一对双生子,多半也是乔氏急于整治明棠,选人压根没过脑子。
但如此这般犯了高老夫人与三夫人许氏的忌讳,她二人双方竟这样沉得住气?
这亦是明棠所疑之点。
是当真不闹,亦或是在背地里早已经闹过了?
明棠思索,更倾向于后者。
只是她一动脑子,便脑袋疼的厉害,明宜宓见她扶着额,面上有些苦痛忍耐之色,干脆不谈此事,将话题岔开了去:“不说这些了,我今日过来,除了看看你还好不好,还有些八卦同你说说。你病中无聊,想必爱听。”
明棠对这些可有可无,但知道明宜宓一片好意想叫她开心些,便含了些笑意,由着她说。
明宜宓就从士族说到宫中,又是哪家的嫡女瞎了眼要下嫁,又是哪家的小郎君好了男风,又是太后最近在暗中收了几个入幕之宾,等等云云,确实叫明棠听出几分兴味。
说到后头,明宜宓忽然一压神情,神神秘秘地说道:“还有一个消息,最是劲爆。”
明棠正端了一盏热茶,奇道:“什么消息?”
明宜宓一拍掌,道:“我同你说,昨夜有人在宛溪河河畔,瞧见皇家画舫在和河中夜游。”
“这有什么新鲜的?”明棠吹了吹茶盏上的浮沫,随口说道。
“画舫是不新鲜,但是有人瞧见福灵公主与一宦官在花船甲板上放烟火,璀璨万分,美不胜收,两人行迹暧昧——你猜那宦官是谁?”
明宜宓的话还未说完,明棠端起茶盏的手就微微一顿。
宦官。
好极了。
明棠垂下眼,抿了一口茶,只觉得这君山银针怎生这样苦涩,皱了皱眉头,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谢不倾。”
她面上无一丝异色,明宜宓并未察觉,还兴致勃勃地回问:“你怎么知道!”
明棠的话夹了些哂笑之意:“又不是第一回了,也不新鲜。”
明宜宓纯然是因得知了这上京城最大掌权者的桃色艳闻而兴致勃勃,甚至追问两句:“你也撞见过?”
明棠几乎是冷笑似的勾了勾唇:“嗯。亲眼所见,亲耳所闻。”
明宜宓想缠着明棠多问些,但拾月再外头越听越心惊肉跳,连忙借由方才有人送礼的由头进来,将那礼盒呈上,打断了二人说话。
明宜宓也察觉到自己在这儿留的有些久了,见明棠有事儿要处理,便先回去了。
明棠知道拾月的意思,也没苛责,心中只觉得无谓,只是心中泛起阵阵凉意。
谢不倾爱和谁一块和谁一块,下次再有他该死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