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美人养玉,你自个儿选一处
面,实在难为情得不行。
求他……求就求罢,求了也不会少块儿肉,横竖左右也没有人,不怕被人瞧见。
求人不丢人,明棠如是想。
于是她看了看身边的谢不倾,慢吞吞地抓起了他的衣袖,见谢不倾瞥她一眼,便露出一个堪称乖巧温驯的笑容:“千岁大人有大量,不与我计较罢,此物千岁大人拿着也没甚用处,不如赏给小的。”
岂料谢不倾道:“也不一定无用,本督床头缺条帐幔,用此物尚可。”
束胸带作帐幔?
明棠光是想想那场面便要窒息。
而谢不倾已经站在了她身后,微凉的指尖在她的肩颈处一点:“衣裳脱了。”
脱衣裳作甚?
明棠震撼,颤巍巍道:“这大清早的,千岁大人有此雅兴……”
她自那一日车前一跪,便早知道自己与谢不倾这个宦官绑在了一处,再不可分割。从前看些杂书的时候曾提及宦官身子残缺不能人道,压抑下反而对此事格外热衷,她就有些胆战心惊。
倒是昨夜初时谢不倾如此坐怀不乱,明棠还觉得杂学胡言乱语,可后来那些个翻来覆去的时辰,以及现下他又言及脱衣,明棠着实觉得杂学说的有理。
倒是谢不倾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:“本督怜惜明世子身娇体弱,能力不足,不想明世子原比本督想的还要有心,反而是本督想的太清白。”
他指尖勾了勾那束胸带,明棠才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要白日宣淫,而是终于肯大发慈悲归还此物,立即伸手去接。
不料谢不倾撤回了手,只扬眉不说话。
明棠终于知道自己真不应去揣测谢不倾心中所想,浑然猜不透,索性他怎么说,自己就怎么做就是了。
于是她背过身去,将上半身的中衣脱下。
温顺识时务,娇弱无力,却也不失几分风骨脾气——这也很好。
谢不倾心知,大梁如今的情势,是容不下没有脾气之人的。互相倾轧、勾心斗角,桩桩件件只会将懵懂无知之人推入深渊,明棠是该有些脾气的。
她展开了那束胸带,绕过她的前胸后背,一点点地替她重新束好。
晨曦微光从窗外折进来,正好落在明棠凝脂一般的肌肤上。
昨夜心口绽放的那一朵红梅如今已经隐了下去,只能瞧见她肌肤下细细的血管。
明棠微微瑟缩了下,谢不倾却不曾多动一下别处,当真只是为她仔仔细细地扎好了束胸带。
明棠亦垂眸看着谢不倾的模样,有些微微哑然。
他俯着身,做事极专注,这能捏着半个大梁权贵之命的一双手,如今却替她做着这般不值钱的活计。
这手杀了不知多少人,明棠想,自己理应有些害怕的。
看着他垂下的眼睛,轮廓分明的面目,这般专注沉静的模样,比上京城不知多少士子郎君都要清俊矜贵,明棠的思绪亦不知飘到了何处。
“怎么,衣裳鞋袜也都要本督伺候?这宫中是有些年不曾有人让本督伺候了,明世子好大的胆子。”
谢不倾的声音惊醒了明棠,原来束胸带早已经裹好。
她立即将中衣套上,轻声细语道:“怎么敢劳烦您。”
可谢不倾竟当真坐在了明棠床榻的脚踏边,如同这宫中所有伺候主子的内侍一般,从床榻上捉起了明棠光裸的足,放在自己的腿上,为她穿上鞋袜。
明棠惊疑不定,谢不倾却道:“你欠本督的海了去了,不差这一回,只是明世子下回可要好好想想,这谢礼究竟欠了多少,要如何偿还。”
他说着,一边甚妥帖地将早为明棠备好的衣裳替她穿上,又为她洗漱、梳发,无一处出错,比伺候了她十余年的鸣琴还要细致。
明棠像是谢不倾玩儿的穿衣娃娃一般,一动也不敢动一下。
谢不倾在她身前替她系腰间的腰封,他身材颀长,明棠还不到他的肩头,他微微俯身为她系上腰封,好似从前面将她整个人半抱在怀中。
明棠不自在地动了动。
却不料这时一阵大力将门踢开了,聒噪的嗓音一下子传了进来:“我说谢大祖宗,辰时快要到了,你还在做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已,明棠转头便瞧见一个清俊的青年人摇着折扇进来,然后被她与谢不倾这番姿态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一下子拿起折扇,挡住自己半张脸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视,您继续,当我没来过。”
可他折扇后的那双眼可滴溜溜灵活着呢,一点儿没妨碍他来回在明棠与谢不倾身上转来转去,满是惊奇与敬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