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 章
讲出来,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。 她的家人准确说在京中的家人与她的关系似乎十分冷淡。 冉从筠看出了韩慕的担忧和可怜,但没关系,一道疤,换来了凌州的生意和往后的自由,很划算,她一个当事人都觉得无所谓,没道理让别人费神。 冉从筠从马镫处脱出,想踢韩慕一下,让他回神,却被他识破,一把抓住脚踝,又放回马镫。 “小心,坠过马还不小心些。” “你不是说你会护着我么?” 在草场上转了很多全,韩慕好像天生就给人可靠之感,他一直牢牢护在冉从筠身边,马经过了严厉的调.教,冉从筠也渐渐放下防备,专心学的骑术,一个时辰时间,学会了快走,停驻。虽然当中很大程度上就要归功于驯马者,但冉从筠还是很开心。 太阳渐渐西斜,橙黄色晚霞为青草盖上一层波光粼粼的金纱。 冉从筠从马背上下来时一个踉跄,她感觉双腿和腰酸痛,腿间还有摩擦破皮的疼痛感。 “给你的那个药汁,晚上涂在伤口处,今日骑得久了些,难免会有伤口。”韩慕喉结上下滚动才缓缓继续开口:“今日玩的开心么?” 冉从筠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,眼睛弯成一条缝,“开心啊,第一次体会到看人打马球,骑马的乐趣,挺不错的。” 韩慕想着下午的不愉快之事,还是犹豫着开口,为了防止她是在哄自己,还是带她去转转吧,“你明日得空么?不是说杨梅酒好喝么?我带你去喝。” 冉从筠又想起酸甜的杨梅酒的味道,连忙答应:“好啊,明日下午,你在我府门口等我,我们坐我家的马车?” “骑马,慢些骑,我牵着你的缰绳。” 冉从筠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,从今天下午看起来,骑马也没什么不得了的。 回到云舒园,天已经黑透,院子里点上红灯笼,照的灯火通明,冉从筠又想起韩府为了省蜡烛只点几盏的盛况,她下意识想让下人灭掉几盏,也节省点,想想又作罢,蜡烛点这一段时间费不了几个银子。 在马球场和草场上呆了一个下午,衣摆上全部蒙上了土,脏兮兮的,坐在浴桶里,冉从筠仔细地看着腿上的伤疤,年代太久远,她已经忘了当时的剧痛,只留下对骑马的恐惧,现在连这种恐惧也渐渐消失成泡沫。 --- 这次回来后第一节周嬷嬷的女学由韩慕上了,其他节课周嬷嬷还算老实,除了一如既往的糊弄,大家也算是相看两厌,互不干扰,周嬷嬷如今连戒尺也不敢拿了。 用过午膳冉从筠就让人盯着门房的动静,韩慕来了要立刻告诉她。 韩慕说的酒馆在城东郊,然葱郁今日特地换上一身朴素的衣裳,头上没带任何饰品,用布料随意做了点装饰,整个人朴素低调。 策马赶到酒馆时冉从筠有些震撼,说是在城东郊,离主路还有些距离,一条黄土路,马蹄踏起卷起漫天黄沙。 路上只有几个零星的商人,几个老妇坐在路边的树荫下编竹筐,甚至可以用荒凉来形容。 韩慕将马系在树下,带着冉从筠去酒馆。 说是酒馆,其实更像是简易的休息亭,来往商贩都会在此处落脚,喝上一盏茶或者来上一壶酒,再顺着土路朝下一个目的地走去。 韩慕娴熟地坐下,叫上一些酒。 冉从筠注意到店门口挂的一个木板招牌,上面工整的刻着菜单和价格,价钱低廉,除了酒也有一些小菜,都是花生米、卤肉之类的下酒菜。 模板上的刻字很熟悉,她看过韩慕工整写字时的字体,就是这样。 点的酒很快就送上来,送酒的是个妇人,这家店的规矩,菜上齐了就要付银子,韩慕掏出铜板递给妇人。 妇人连声推脱,“将军,您来我这里我哪好意思收您的钱呢?您还是头一次带个姑娘来我这里呢。” 冉从筠看向他们,两人似是认识,妇人话语里恭敬带着娴熟。 几个回合后,妇人最终还是收下了酒钱,但转眼又送上一盘肉菜。 韩慕怅然地对冉从筠说:“从前属下的妻子,我们时不时来这里照顾一下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