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看账本
异,“嗯?” 王熙凤理所当然地接口说,“我也不说破。免得女孩子家的脸皮薄呢。” 黛玉这才想到,上一世的时候,王熙凤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打趣过,“吃了我家的茶,怎么还不给我家当媳妇”。哎呀,这凤姐儿还是老想法呢,以为她和宝玉……呵,她才不要和宝玉有什么瓜葛呢。 “人人稀罕的我倒未必稀罕。”黛玉素来心直口快,想着凤姐也是个直性子,因此干脆挑明了说。 王熙凤乍然一惊,又想想上一次听宫里传来的话,说是有位王爷看上了黛玉,觉得黛玉这般风流人物,若放在贾府,自然是老太太嫡孙宝玉去配的。可出了荣国府,这可就难说了—— 她看穿不说穿,更不会对黛玉提起王爷的事,八字都没一撇呢,提这个做什么。 她看似随口说一句,“若说这账簿出多入手,数字难堪,无非就是开源节流二字。正要赚银子,唯有学学薛姨妈他们,开开铺子弄弄典当行。来钱再快也没有的了。” “可是荣国府都是一个个娇滴滴的小姑娘,能开什么铺子呢?” 王熙凤又补了一句,宛如补刀。 黛玉偏头,略略想了想,一时也答不上来。 但。 什么正轻柔触动到她,脑海中似有灵光一闪。 “凤姐姐,你且等等。” “我下回就告诉你能开什么铺子。”黛玉眸光盈盈一笑,分外俏皮灵动。 王熙凤闻到她唇齿间的花香飘逸,忍不住打趣说,“你呀,开个香料铺子,或香茶铺子卖茉莉香片也好的。” 说说笑笑之间,一本厚厚账簿也堪堪翻完。 各种疑点都被一一圈出。 她俩这边谈笑声略大了点,却正好被外头路过的宝钗听见。 宝钗问莺儿:“可是我挺岔了?怎么琏二奶奶同林妹妹高声谈笑呢?” 莺儿驻足片刻,凝神细听,隐约听到“你呀”“也好”这些字句,只好如实说,“却是谈笑亲密无间的样子呢。正是林姑娘和琏二奶奶的声音,奴婢耳朵尖着吶。” 宝钗嗤笑一声,一边携着莺儿踱步而过,一边忍不住说,“凤姐儿碰到我这头儿,可生疏的紧。论理,我还比黛玉同她亲近点呢。” 莺儿也不好多说,只劝“姑娘放宽心”。 宝钗皱眉,入宫一事年年搁置,元春又明着暗着给话,让她不要来入宫争宠。 元春赏赐,独她和宝玉是一样的份额。 个中意思,再明显也没有的了。 都到这个份上了,王熙凤却往黛玉这边走得更加殷勤,对她就是不咸不淡冷淡处置,又是什么意思呢? 呵。 她三番两次想帮着王夫人赶走黛玉,都未能成事,又兼着哥哥被点了名要搬离荣国府,最近也只能低调些,并不敢再横生事端。 想到哥哥,宝钗不由气愤。 这个不争气的哥哥,一搬出了荣国府,就仿佛没了拘束一样,吃酒赌牌,输了多少银子,当铺都不够堵他的窟窿。 再败家下去,可是多少店铺都要赔给他了。 不行。 她得想个法子。 ** 这一日晚上,紫鹃按了黛玉的吩咐,分别去了城南的寺庙、城西的牌楼、城北的书坊、城东的楼市,在指定方位又是念叨、又是参拜、又是埋了香囊。 黛玉听她逐一说了,略略点头,“这就好。” 紫鹃按捺不住好奇心,问,“姑娘这可是祈福?” 黛玉笑着塞了她一块凤梨酥,让她别管了,随口说,“正是呢。杂书上看来的祈福法子。只不许对外说,一说就不灵了。” 紫鹃想着这些三教九流的书上,会有些奇门异术也是寻常,自家姑娘玩性大起,她自然陪着就是了。 黛玉却晓得,这都是为了躲开“马婆子与赵姨娘做邪祟之法”事件。 赵姨娘要诅咒,她也拦不住。 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悄悄抽了一张新卡。 彼时,只见卡片翻转。 滴溜溜转出一张金色卡牌来。 【祸水东引卡】 【注释:使用此卡者,按照卡牌所绘祈福方式,就能将祸水转移到指定之人身上】 【只可使用一次】 【用后即焚】 卡牌上方画着金陵城东南西北,四个特殊建筑,又画了精致香囊。 小字密密麻麻写了祈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