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
了罚的孙嬷嬷更是缄口不言,那两名犯了事的丫鬟也被收在了暗房,只等冯江请示了萧翊再发落。 陈嬷嬷只管饭食,也当没发现春桃不在院里,早饭放下,人就离开了。 方柔碰也没碰,起身后换了身干净衣服,取出她自宿丘带来的傍身长鞭,行李也无需收拾,自取了贴身的轻便的两样,就这样背着小行囊出了别院。 一路遇见王府仆从,只敢低头喊声方姑娘,匆匆离去。方柔权当没听见,一门心思往王府大院走。 宁王府果真敞阔,装满了太后和皇帝的恩宠。方柔不为所动,总算见着了那宏大的的朱门。 终于,她踏出去,就可以离开了。 她的步子更加快了些,没料想,人还没踩过门槛,门外的府兵横手一拦,眸子不抬,已认出她的身份:“方姑娘,请回吧。” 方柔一怔,又要抬步,那府兵竟稍稍使出暗劲,硬生生将她推回了半步:“方姑娘,殿下有令,你不得出府。” 她惊讶地望着那年轻府兵,没想到......她虽然从来没有试探过,可她隐约是有感觉的,她似乎只能在王府内活动。可她先前没有生起离开的念头,自然没有确认过真假。 但有几次,她送沈清清离开那时,她分明察觉到那些府兵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,似乎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,好及时做出反应。 这样的目光,在她的步子停在门内,挥手送别沈清清后,立刻收了回去。 方柔如今便知晓了,并不是她多心,萧翊不允许她擅自离开,而且是一早就做了打算。 方柔一怒:“你们不能拦着我,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。” 府兵一言不发,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。 方柔再提步,再被拦住,甚至,这一回变成了两名府兵共同阻拦。 “你们还有法理吗?我救了你们殿下,我不求他回报,我们各不相欠,待我离了京城,今后与你们也没有瓜葛。你们不能这样拦着我!” 这边争执着,不远却见金顶轿子停稳在门前,萧翊掀了帘子,直奔朱门而来。朝她冷眼一扫,语气很淡:“你身上穿的用的,哪一样不是王府给的。你凭什么说两不相欠?” 方柔心知他有意讽刺为难,众目睽睽,萧翊丝毫颜面也不讲,他就是在报复她昨天的忤逆、大不敬,尤其,那一巴掌。 一阵强烈的屈辱之意漫上心头,她却也不是个性子软的,只是看着绵软,骨子里却仍有大漠赋予的野性、傲骨,对于这点,萧翊心知肚明。 方柔看着他,稍稍往后退了一步。 “殿下,是我大言不惭,我这便还给你。” 随后,衣带被她解开了,外衫退去了,她再动手,就是短襦和裳裙,再是贴身小衣,天气热,她又是贪凉的性子,惯不会依照规制穿许多的。萧翊太了解她,他过去几乎每一夜都曾亲手挥去过这些阻碍。 方柔已经动手去拉短衫的系带,四下的仆从和府兵早将头转到了角落里,目光直视落地,没人敢有一丝动弹。 萧翊心底那把怒火再被燃起,他脸色一沉,猛地抓住她的腕,大步往里,扯着她朝西辞院的方向走去。 方柔是挣不脱的,她做了许多尝试,那腕似乎要被他捏断了,可她半点也脱不了身。她当下才发现,那些榻上的争斗纠缠,无非是男女间的情趣,她能挣脱的时候,是因为萧翊松了力有意为之,却不是因为她自己能。 一路踉跄,她几乎跟不上萧翊的步子,好不容易又见到了西辞院的门匾。 大门被他推开,再就是穿过院子,房门本也没关,萧翊大步踏了进去,随后将她一扔,力道虽不重,可方柔仍是扑倒在软榻上的。 “你喜欢脱衣服是么?巧了,孤喜欢替你脱衣服。”不待方柔坐正起身,萧翊整个人压了过来,裙子立刻就被粗暴地扒到了脚下,再伸手,他扯住了本已松动的短衫。 方柔哭了。 那不是在床上抑制不住的求饶的泪,是极度伤心的,屈辱的,难过的泪。 大簇大簇的泪珠滚落,滑过她的脸颊,眼尾红透了,面色苍白,浑身轻轻颤抖着,她死咬着唇,双手垂落下来。 萧翊停了动作,耐心地看着她落泪,没有开口。方柔默默垂泪,没有拉起衣裙,就这样握住萧翊的手腕,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:“殿下,当是误会一场,你让我走吧。我本就是配不上你,配不上进王府的。” 萧翊反手握住她的五指,这一次,她没有躲开,也没有挣扎。 他心底有了轻松之意,可想到她刚刚说的话,他的脸色并不好。他抬起长指,慢慢拂去她的泪,一抹,又流下一簇,再一抹,又是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