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 章
啊,你难道睡着啦?” 虞蝶嫜再次试探地问出,面对即将被献祭的机遇,她可心安不下来去感受这深林的幽静与神秘。 “别吵。”万俟朔睁开眼向她投去一道威胁的眼神,吓得虞蝶嫜瞬间不敢说话。 她满是气愤地在心里想,眼前这人明明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,竟然如此心狠手辣,浑身上下都带着同龄人无法超越的狠厉之气,实在令人难以捉摸。 没办法,她也不敢开口,只能静静地等待。虽说等待意味着对下场和处境的不明,但总比立刻被杀掉要好。 孤鹜从干枯古老的树枝上飞过,留下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凄苦路线,只见深山密林,薄雾冥冥。 等得虞蝶嫜都快昏昏欲睡了,少年才起身朝她走去。 原本即将闭合的双眼在看见地上的黑靴时,虞蝶嫜散去的意识这才开始回笼聚合。 她惊喜地睁开眼抬起头,水灵灵的杏眼欢喜地注视着他:“怎么样?你打算放我一命啦?” 万俟朔手里变出一把匕首,径直插在虞蝶嫜脖子外的树桩上,不给她一点儿反应的机会。 心脏又是被惊吓带动狂跳。 虞蝶嫜瞬间感觉,自从遇见万俟朔以后,这心惊胆战的时刻便没完没了。 她惶恐地凝视着抵在脖子边上的匕首,强装淡定地收回目光,嫣然一笑,与面前的万俟朔对视。 “不……不是吧,你又想玩这么刺激的游戏啊……” “本来觉得可以拿你来试试说话交流是什么感觉,现在看来,也不过如此,怪没意思的。” 万俟朔饶有趣味地盯着虞蝶嫜,眼里有散漫,有随意,但似乎也有某种等待和试探。 他就这样看似若无其事地上下打量她,从水灵纯澈的眼睛到鼻子,再从微抿着的嘴到秀如新月的黛眉。 冷静,必须冷静。虞蝶嫜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。她强行按奈住内心的躁动不安,附和着万俟朔,毫不退让地同样打量回去。 不仔细看还好。 一仔细看,虞蝶嫜感觉内心更加不安躁动了。 万俟朔的五官生得极好,尤其是那双眼睛,如同具有摄人心魄的能力,虞蝶嫜心想自己是不是着了什么迷,若是往常,万俟朔的这双眼应当恐怖嗜血才对啊…… 不能再继续看他,否则随时会变得神志不清。 虞蝶嫜将目光挪至一旁的空地,讪笑开口:“那你能不能把我放了啊,你看,我的血又苦又难闻,你的宠物他一定不喜欢。” 万俟朔同样也将目光挪至别处,他用手握住插在树桩上的匕首的手柄,一眼不眨:“你这么说,我倒是更好奇你的血究竟有多苦。” 完了完了,虞蝶嫜现在真想拍拍的脑袋瓜子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尽把自己往火坑里拉。 她强颜欢笑:“我那是开玩笑的,血怎么会苦呢是吧,不苦的不苦的。” “你说无用,我亲自尝尝就知道。” 万俟朔将匕首的手柄放开,往后退一步,端着双臂无所谓地俯视着斜前方的地面。 尝?不是吧,虞蝶嫜知道万俟朔这人变态,没想到他这么变态。 现在看来,她真是给自己捅了一个大娄子,仍她说多少句话都挽救不回来。 她于是决定顺着万俟朔的想法说下去。 虽说不能从死门关外将自己拉回来,但拖延时机等待黑系统和小家伙来救自己还是有希望的。 虞蝶嫜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,无辜问道:“这是说的什么话,人怎么能尝人血呢?” “为何不能,我可是怪物。” “你怎么就是怪物了?无凭无据,我可不信你这番无稽之谈。” 万俟朔冷呵一声。 “世人所言皆如此,你难道要独树一帜?” “所有的人都这样说那又如何。那是他们的想法,和我没关系,我管不了他们说的话,但我能对我自己所言负责,没有证据,我说你不是,你便不是。” “愚钝,无知。”万俟朔在沉默之中说出这几个字。 随后,他又抬起双眸冷冷看着虞蝶嫜,黑袍裹在他身上,俊逸的脸与狠辣的性子融为一体。 “世人的闲言碎语就如同枷锁,就你一人之力,是不可能打破的。” “谁说一定要打破?管不了别人,但可以管自己,你不在意别人怎么说,那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便不能成为你的枷锁。” 虞蝶嫜注视着万俟朔,眼里皆是诚恳:“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被人称作怪物,但是,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,不必囿于他人的无知谬论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