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“警官的意思是，学院看中的不是我的专业水平，而是孤儿和不与人交际的这个条件？我想我身上，也并没有什么学校可图谋的东西吧。我没钱可骗，学院倒贴奖学金给我就为了骗我进来上几年学吗？”伏秘试图给自己塑造一个，冷静理智，又明显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人设。

“我也不是来恐吓你的，你也说了。你没钱可骗，所以我骗你也没有什么好处。再说，冒充公职人员是很严重的罪名。我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来骗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。”余森一顿，继续说到。

“我调查到的东西也不多，我想你也知道校规了。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能毕业的。而那些没能毕业的学生，陆续出现了问题。有的疯了，有的人甚至死得很凄惨。”余森停下来等待伏秘接收消化他说的话。

“没有人对这些死亡提出异议吗？他们的家人都接受了这些死亡原因？”伏秘提出自己的问题，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。

“当他们都没有家人的时候，自然就不会有人来为他们的死提出异议，他们都是被筛选过后的，没有家人的孤儿，大部分也从小因为这个原因没什么朋友。就像你一样。”余森的话和伏秘内心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
“余警官的意思是，我可能就是下一个无法毕业，然后无声无息死去的人？你怎么肯定那个人就是我呢？而且你有什么事是需要我这个面临死亡的人协助吗？”伏秘想着余森说的调查出的东西不多，实际上从他刚刚说出的那些，她认为，也许除了证据和具体手段。事件的大部分情况都已经被他调查清楚了。

不然他是怎么筛选出她的呢？

“我知道，让你为了不认识的人来协助我一起调查，这完全没有说服力。但是根据我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，这已经威胁到你自身的安全了。或许你完全不相信，但是这所奇怪的学校，到目前就没有一些让你感到怪异的地方吗？”余森试图以她对自身安全的顾虑，来邀请加入他的调查。

虽然她觉得深入调查这些才更加会威胁到人身安全，但是。

她的怂已经快要抵挡不住对这一切现象的好奇心了。人真的很矛盾，有时候完全可以为了自身安全扼杀所有好奇心。但有时候，一丁点儿的苗头，稍不注意，就野蛮生长成了参天大树。

“我不知道什么样事情能被称作怪异，一些我不理解的学习方式我就觉得挺怪异的，但是同学们都非常的适应，好像我才是怪的那一个。”伏秘是真的没有什么判断依据，毕竟她并不是本来的那个伏秘。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那些适应了，没有任何疑惑的同学，已经被逐渐同化了。你才是正常的那一个。”余森说出的话，像是一盆冷水突然浇在了伏秘身上。

是啊。

电光火石之间，伏秘突然想起了，当沙利耶跟她描述考试场景的时候。当她去找其他同学打听考试情况的时候。

那些经历的场景，有多少是荒诞不正常的。她那时虽然在调查着，但听着他们的描述，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。

不，不对。也不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，是认为那些异常也是正常的一部分。

哈，原来在那么早之前她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影响得那么深了。

她一个来自异界的人尚且如此，那么眼前这个警官又是如何察觉到的呢？

难道说，问题来自海德拉内部？在外面的人就不会被影响？

伏秘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维展开了一系列的联想，背后泛出一丝丝冷汗。

就像是末日里，只剩了她一个活人，周围的都是行尸走肉，而她就生活在他们的包围圈里。

越是细想，越感到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，这么多人，大家的个性都各不相同。

如果真的如余森所说，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，才能同时影响如此多的人，并且看不出任何痕迹。

而她的思想又是否真的是自己的思想，她又会在什么时候被影响？或者，她已经是其中一员了？

不，冷静伏秘。如果真的她的精神真的已经被污染，那她现在就不会对这一切质疑。而是不会认为这些事情有问题。

她认为自己现在还能挽救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