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笔
叶柠的手一直在发抖,唇色苍白如纸。 在刚才温礼离开的时候她就想要向外面的人求救,可惜她身上被下的药太重,根本没有力气,等到费劲气力来到门边,李婶已经离开而温礼往卧室方向走来。 她知道刚才闹出的大动静足够叫温礼心生警惕,而等到温礼走进来的那刻,她毫不犹豫用手中唯一的武器对准这个男人。 “放我离开。” 叶柠努力支撑着自己,生怕力气泄去倒在地上。 “柠柠。” 黑暗中,他叫着她的名字,寥寥两字缠绕在舌尖咀嚼,说不出的暧昧温柔,紧跟着他抬手触碰到笔尖往外推去,可叶柠的动作比他更快,直接戳了进去。 利器划过肌肤,渗出几滴殷红血痕,没有半分留情。 “我说了不要动。”叶柠声音清冷,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,饶是手腕颤抖也没有将笔放开。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温礼被她挟持着一路来到门口,就像叶柠猜到的一样,如果没有他的钥匙,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。 温礼慢悠悠从裤袋中取出大门钥匙,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开门,而是再次看了一眼叶柠,“你真的要走?” 叶柠的力气几乎支撑不住自己,额头沁出的汗渍不断落了下来,她紧咬着下唇:“温礼,你要搞清楚,现在是你要困住我,而我不过是正当防卫。” “但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。”温礼温声续道,眸中似有火光稍纵即逝。 “那不代表我要失去自由。” 羸弱少女脸色惨白如霜,唯有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如深潭宁静,她就像一朵幽幽绽放的白昙,清冷决绝。 温礼站在原地,垂落在眼睑前的浓密睫羽覆着一层阴翳。 然后他笑了,笑意叫人毛骨悚然,危险而胆寒。 没等叶柠反应过来,他已经迅速夺过叶柠手中唯一的武器放在手中把玩着,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又流露出点点森寒,“所有的笔都应该活在画纸上,而不是沦落为威胁人的工具。” 叶柠再也撑不住,靠在身后冷冰冰的桌上,心头的寒意一重更甚一重,颤抖着身子抬首同他温和眉眼相对。 温礼上前一步,叶柠退无可退只能勉强撑着身子,而他已经弯下腰来伸出手攥住她的下颌,那双温柔的眼眸似水般要将她吞没。 “柠柠这样我不喜欢,我只喜欢听话的你。” 尖锐笔锋掌控在男人手中,他慢条斯理勾着唇,笔尖沿着她上衣扣子幽幽划过,毫不留情挑开。 附耳,吻着玲珑小巧耳珠,笑得温柔又残忍。 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要画一幅画,既然柠柠这么喜欢这支笔,那就用这支笔来画。” “柠柠,你会喜欢的。” - 一只手将她拽入混沌迷雾中,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潮水不断淹没过她的头顶,冷冰冰的水刺骨冰寒,她不断瑟缩着身子,苍白着脸想要逃离这片暗沉大海。 男人发出一声喟叹,温柔又不失坚持扣住她的脚踝,将她重新拉入怀中。 沾染颜料的笔落在雪色肌肤,女孩眼尾泛起红痕湿意,紧紧咬着下唇,呼吸急促。 男人抬手将她湿漉漉的一缕头发拨到一边,嗓音喑哑低沉:“夜还长,我们慢慢来。” 红色的颜料染在画笔,一朵又一朵玫瑰绽放,这一刻,叶柠终于明白为什么那间房间会关着门,温礼还说了那样的话。 房间木制地板散落一地的画稿,凌乱无序,这些画稿无一例外,全部都是她的画像。 无力闭上眼,她不想再看。 - 叶柠睡得很沉,身子和精神双重疲乏,却梦到了很多年以前。 彼时叶父还很年轻,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她走街串巷买各种玩具和零食,那时候爸妈已经离了婚,可在叶父的呵护下,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。 直到一场车祸夺走了叶父的生命,他躺在血泊之中,怀里抱着要给她买的玩偶熊,可惜这一辈子都无法睁开眼睛。 胸口闷闷钝痛敲击着她,等她从梦中挣脱出来看见的依旧是这个熟悉的房间。 是了,这已经是她被困在这里的第七天,而她和温礼两人早在那把笔尖对着他的时候,就彻底撕破脸皮。 一想到他肆无忌惮用她的身子作画,满腔愤懑恼怒涌上心头。 “柠柠,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抹茶蛋糕。” 始作俑者面上挂着温和儒雅笑容推门进来,他先将买来的蛋糕放在一旁,然后伸手去探叶柠的额头。 “看你睡了这么久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