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话

确认过了。”

裴倩冰一脸意外地望着蔚宁：“你说的是高中那会儿吗？那……能算吗？”

“怎么不能算？你知道我在十七班的时候你有多聒噪吗？那我都能适应，还有什么不能适应的？”

裴倩冰“噗嗤”一下笑了出来：“我那时候就那么烦人吗？”

蔚宁叹了口气，这一次，他没有开玩笑，而是一本正经地对她说：“一开始，的确很烦人，我还以为……以为你是个很轻浮聒噪的女生，特别是……他们都叫你‘校霸’。但后来，我知道了你的一些事，再加上一段时间的观察，终于确定你不是我一开始想的那种人，对你的印象才开始改观。”

裴倩冰颇为感慨地笑了笑：“唔……高中时候的我，的确是过于自信了，那时候你刚来，还是个插班生，大家难免对你有所排斥，我不是想着尽快帮你融入班级吗，还想着对新同学应该热情一些，尽可能让你感受到班级和同学的温暖，就表现得多了些。事后反省，我也知道是自己表现得热情过度了，想想的确是有些烦人。”

蔚宁笑笑：“可是现在，我倒是还得感谢你那个时候锲而不舍的‘烦人’呢，你跟我说实话，你是不是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？”

尽管这问题是无比顺畅地问了出来，可蔚宁还是禁不住有点脸红。

裴倩冰笑道：“你还真自信呐！倒也没有那么早啦，具体是什么时候……其实我也说不清，只是意识到的时候，就已经确定那种感觉的确是‘暗恋’，我倒是没想过我竟然还会暗恋上别人呢，想想还真是难得的体验。”

蔚宁皱着眉头道：“合着我就是你高中生涯的一次体验而已？你就没想过有所行动？就不怕分开之后就再也不会遇见了？”

裴倩冰又笑道：“倒也不能那么说，好歹你也是我一个很重要、很难忘的高中同学啊。至于行动……的确是完全没想过，我妈一再警告我高中不可以早恋，我老早就断了那心思，一心只想着熬到毕业，毕业之后，就能彻底放飞自我啦。至于会不会再遇见……”裴倩冰不禁子自嘲地笑了笑，“那时候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少，哪考虑过那些。”

蔚宁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，看来她是当真一丁点都没努力过啊……

他故意装作有些生气地捏起了裴倩冰的脸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你知不知道，要不是我的坚持再加上一些幸运的偶然，我们可能真的会永远错过彼此！”

这一次，裴倩冰没有叫疼，蔚宁也没有真用力，可她反而握住了蔚宁的那只手，微笑着、一脸认真地对他说：“谢谢你，蔚宁。”

她的直球温柔竟然反而让他一时间有点不适应，脸颊顿时有点发烧，手也无意识地要缩回来，却被裴倩冰给握住。

“我的确没想到竟然还能再遇见你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幸运的偶然，但仔细想想，大概没有那么多偶然吧。”

蔚宁深深叹了口气：“废话，我一直……我一直都在等着你。”

他未曾料到自己会忽然吐露心声，一瞬间脸颊彻底烧了起来，他忍不住将视线别到了一边，紧张又羞涩地几乎无法自持。

裴倩冰满眼惊讶地望着蔚宁：“这么说，你……你从高中时候就已经……”

“对，我一直以来也都在偷偷喜欢着你。”蔚宁似乎算是抱上了“破罐子破摔”的心态，想着既然已经吐露心声，就干脆一次性吐露到底吧。

“哎……”裴倩冰瞬间愣住。

要不是第一次进办公室蔚宁那近乎泥头车冲撞一般的自爆，裴倩冰还真想不到蔚宁对自己也有那份心思，尽管她也试图思考这份感情开始的起点究竟在哪里，但由于完全想不到，便直接放弃了，不再去想。但她倒是怎么也想不到，原来在自己少女怀春暗恋着那个男孩的时候，他竟然也对自己动了心……

如今的她，竟然也忍不住想着，如果当初他和她之间有任何一个人主动迈出了那一步、打破了那份禁忌的话……那么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呢？她还能心无旁骛、无比坚定地当个“听妈妈话”的“好孩子”吗？

如果当初两个人真的在一起，那么现在的两人又会是什么样呢？

蔚宁终于还是重新看向裴倩冰，看到她那副表情，他有些生气似的抽出了手，敲了下她脑袋：“哎什么哎！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