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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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许坐下端起碗，有种他的小媳妇终于回来，这几年没白等的感慨。

吃完饭赵嘉许洗碗，沈重云拉着方淮叙旧，把两家这二十多年的事情絮叨了一遍，又问了方淮还有淮妍宁近期的情况。

“团团，我和你妈也提过，你没有男朋友，嘉许没有女朋友，之前你在北京，离得远，现在回来了，我们就认真说，你愿不愿意做嘉许的女朋友？”

“嘉许没上大学，但他这几年也挣的不少，给你好生活没问题，你妈也说，如果是嘉许，她最放心，但我们都尊重你，这事还得看你。”

当然愿意，方淮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。但已婚这件事像压在她舌头上的巨石，让她开不了口去答应沈重云。

沈重云拉着方淮的手，岁月让她两鬓飞霜，被病痛消磨了气色，竟然比年轻时还瘦，方淮对沈重云和赵远松两个长辈的感情和淮妍宁一样深。

她父亲在世时，上学前她基本等于在赵家长大，跟着赵嘉许满镇跑，上了学，寒暑假只要回镇上，一周有六天是在赵家吃睡。

也就是大二去部队找赵嘉许被拒绝才走动少了，那些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后，温暖，感动还有久违的爱护纷至沓来。

她突然后悔到极致，为什么自己这几年非得要和赵嘉许置气，为什么当初就不能再多打一次电话给赵嘉许。

见方淮没说话，沈重云有些失望，但还是笑呵呵的拉着她的手换了话题。

赵嘉许洗了碗从厨房出来，抽纸巾擦手上的水，盯着方淮的背影眼神阴沉，他自然是知道她开不了口答应的理由，但她的沉默还是让他气恼。

上了年纪的人都睡的早，沈重云把客房布置好后就去休息了，方淮洗了澡出来，擦着头发上的水，想问他有没有吹风机。

“没有，过来我给你擦。”

方淮端正地坐在沙发上，赵嘉许给她擦头发，这在他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场景，小时候在赵家，跟着赵嘉许跑了一天的方团团，洗完澡，就是赵嘉许给她擦头。

像擦一个西瓜，认真仔细，经常揉的方团团鬼叫。

“啊…疼…”赵嘉许手很大，可以掌住她半个脑袋，他已经控制力道，还是把方淮搓的头晕。

“不听话的家伙，疼，疼你忍着！”

他还在气恼她先前的沉默，气恼她这几年的杳无音信。

“嘉许哥，我错了……”她伸手去拉他的衣服，还把头靠在他身上。

赵嘉许在她身边坐下，开始给她梳头，“把事情解决了我们马上结婚，别让两个妈妈再担心，嗯？”

“嗯。”

他的手极温柔，说话也是，他仔细的打量她的脸，尖下巴，小脸盘，圆圆的杏仁眼，睫毛不长但很密，眉毛比较浓，鼻头小而尖，嘴小但上下唇瓣薄厚均匀。

她几乎是等比例放大成长的，这张脸从小到大没有变过。

赵嘉许的气息扑过来的时候，方淮完全没有准备，他没有亲过她，以前小，最多就亲她的脸蛋，青春期以后，他们都变得拘谨，不再有身体接触。

他念想她那么多年，却从来没有尝过她的味道，赵嘉许贴上她的嘴时，自己也惊了一下，但他很快调整过来，扔了梳子，捧起她的脸，在她唇齿间碾压。

方淮没有躲，闭上眼睛，双手拽紧他的衣领，手有些抖，心里还在想，这就是接吻啊，原来是这样的感觉。

两人亲了好一会儿，赵嘉许放开方淮的时候，方淮眼如秋水，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肩上。

他左手揽着她的腰，右手在她脊背上轻抚着。

他们沉迷在一直以来都羁绊着对方那种踏实氛围里，见千帆过尽，唯有彼此。

***

Y省旅游资源丰富，涼江市下辖的梅林县有一个国家5A级风景区，从九曲水镇开车过来80多公里。

恰逢暑假，景区里哪哪都是人。

陆岷和周什安两个身高1.80，外形出色的年轻男人，一路就在人群的注目中前进，中间还遇到举着摄像头正在直播的人对他俩一路追随，主播还在直播间和观众互动，有没有人认出是哪个明星的私人行程。

大概好看的人都不太畏惧镜头，陆岷和周什安一路神态自若，对于偷拍或者跟随的人，内心厌恶，但不至于表现出来。

周什安在观景台歇脚的时候带上墨镜，眼角余光瞄到又有年轻女孩偷拍，他转身背对偷拍者，虽不至于说破坏游览的兴致，但比刚进景区时，热情消减一些。

“小陆，我有点理解你对方淮的好感了，比起那些大呼小叫，不懂尊重别人的傻妞，她确实不错，至少我认识她那么久，没见过她像花痴一样对着我拍照。”

陆岷拿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