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意
懑地抓住沉影的辔头:“本王备好了午膳,有木耳,排毒的。” 花纭看他俩小孩子打嘴架似的,忍不住扯了扯嘴角。 李怀璟暂时克制对沈鹤亭那声“嗯”的求知欲,领着人回到靖州府。 李逍提前赶走了来找太后的魏渊霖,让他们上桌的时候周围是安静的。 李怀璟先喝了杯水垫肚子,自觉地坐在太后旁边的位置。 沈鹤亭从进门就没说话,跟在花纭身后悄悄打量府中的人,多少显得有些局促。花纭眼神示意他坐在李怀璟的正对面,他站在座位旁环顾一圈,感觉自己应该挨着盛誉,结果被人家往左边推,等花纭坐好才敢落座。 看他这副模样,李怀璟腹诽他之前那嚣狂劲又哪去了。此时李逍端上来新做的卤鸡,放在了李怀璟面前。 李逍以为鸡是李怀璟特地给他自己点的,所以并没有吩咐厨房将鸡肉分好。李怀璟瞥了一眼那道菜,继而用公筷撕下鸡翅,拽去了翅尖放进餐盘中推给了花纭,又扯下两只腿,让李逍分别送给了沈鹤亭跟盛誉。 李怀璟把最好的部位都分了出去,只留给自己鸡架子。 就算是皇亲国戚,在交战地想吃一口荤菜也是不易。花纭望着自己盘中的肉,道:“多谢燕王了。” 李怀璟无所谓地摆摆手,卷起袖子就抱着鸡肋啃。谁不知鸡肋食之无味,他却好像甘之如饴,往自己的碗中夹了两筷子青菜,配着馒头大口大口地吃。 他吃饭的时候,与寻常人家的少年无异,不讲究什么皇家礼仪宗室颜面,在世家出身的沈鹤亭面前,甚至像个只惦记赶紧吃完填饱肚子的侍从,连盛誉都比他更像矜贵的公子。 沈鹤亭还没动筷子,他略有些疑惑地望着李怀璟,印象里好像也有这么个人,吃饭的时候先挑解饱的垫胃口,咀嚼速度快得像饥肠辘辘的豺狗。 他应该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李怀璟了。 “你先把蔬菜汁喝了,”李怀璟眼睛还杵自己盘中的鸡肋骨上,话却是对沈鹤亭说的。 沈鹤亭瞥一眼自己跟前绿油油、还飘着几片没碾碎的菜叶的汁水,表情十分为难。 趁某人不注意,花纭把自己的杯子往沈鹤亭旁边推了推,示意他如果不愿意喝就给自己倒点。 “那是本王专门为掌印准备的,娘娘若是喜欢,让下人再做一份就好了,”李怀璟咬了一口鸡胸肉,跟个严肃夫子似的盯着要暗度陈仓的俩人。 被抓包了,花纭矜持地扯嘴角笑了笑:“这样啊,那还是……不用了。” 沈鹤亭无奈之下只好抿了一口蔬菜汁,还没咽下肚胃里就有酸水往上涌——芹菜味的,还放了折耳根跟香菜。李怀璟的大眼就在跟前盯着,他不好直接倒掉,只能强忍着恶心一口气都喝完了。 恶心得连口饭都吃不下去了。 沈鹤亭捏着筷子,嘴里都是折耳根的鱼腥味,憋得眼睛通红。最后实在忍不住,冲出去吐了个干净。回来的时候,脸色白的发紫。 花纭心疼地望了眼沈鹤亭,道:“未免太狠了。” “太医说了,这东西排毒,”李怀璟淡定得几乎泯灭人性,“以后本王会亲自盯着掌印,每日饭前都得喝。” “奴才何德何能……”沈鹤亭还想干呕。 李怀璟恨铁不成钢:“谁让您一失足成千古恨,本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。” 花纭好奇:“这真能治那个?” 李怀璟肯定地点点头:“太医查了那边儿人的医书,确有此说法。” “燕王也是替掌印好,”花纭霎时变脸,清了清嗓子命令道,“以后哀家也会督促掌印喝蔬菜汁,一顿都不能忘。盛大人?” 沈鹤亭在桌底踹了盛誉一脚,让他赶紧回绝了太后。 谁料盛誉啃干净鸡骨头,朝小太后作了一揖:“微臣遵旨。” “你逃不掉的,”李怀璟用帕子擦干净嘴唇跟手指,道,“那东西本王尝过,难吃得不行,这世上不会有人乐意替你喝。自作自受吧,掌印大人!” 花纭哼笑一声,吃了一口青菜。 这顿饭除了沈鹤亭吃得都很放松,结束之后,李逍跟几个燕王军手忙脚乱地收拾完餐桌,铺上干净的桌布。 李怀璟便抱着一大摞信件、军报就往餐桌上一摊。他瞧那密密麻麻的字就上火,一改适才饭桌上的和蔼,有些疾言厉色地说。 “不到四个时辰,就有几十份军报往靖州府送,鄞都的、蓟南的、鞑剌边境线的、端州竺州的……本王一封都没看完,便又有信送进来!他花从文吃了火药桶子了,快把整个大瀚烧着了!”李怀璟的火气往上涌,他迫不及待地将捋好的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