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意
’他特意给我取的字……我的小七啊,我是师哥,莫再哭了。” 花纭把头埋在他颈窝:“我真的,也很想念你。” “我沉江那日,会遗憾,”沈鹤亭的左手慢慢打开,里面躺着一根由琵琶弦编成的手环,他的大手托住花纭的细腕,慢慢将手环给她戴了上去,“这是萧旻的琵琶弦,小七戴上了,以后无论我是鹤亭还是萧旻,都能认出你。” 花纭确信地点点头。两个人紧紧握住彼此的双手,许愿今生再也不分开。 — 等到花纭带着沈鹤亭回到靖州时,已经是晌午了。 李怀璟在靖州府准备了午膳,他站在府门口,一手叉腰,一手举着烟枪。他续了两次烟草,白烟就没在他面前散过。 李逍拿着鄞都新传到靖州府的军报,担忧地跟李怀璟说:“殿下,楚王殿下来信说,叛军已经打到午门了。” “妈的,”李怀璟吐了口烟,十分冷漠地骂道。 李逍心想您别光骂,咽了口唾沫道:“殿下,要不咱来点动作?” “你说他怎么当的摄政王?”李怀璟选择性失聪,倚在门边抽烟枪,落寞得像个招不到客人的掌柜,“人家打,他就退,反正前面有姚铎顶着,他搁后边岁月静好。有事没事往靖州报个不痛不痒的信儿,没准下人还得捧一声‘摄政王忧国忧民’的谎话。皇宫守住了,就是他的功劳;守不住,反正有姚铎背黑锅,天塌下来高人顶着嘛!他妈的这摄政王当的,比老子舒服。” “殿下您别气,楚王殿下这位子,估计也坐不长。”李逍安慰他说,“毕竟是司礼监扶上来的,不是您对手。” “本王自然知道,”李怀璟抬眼盯着街口,杏眼里一股恨意暗流涌动,“能跟本王争的兄弟,早就死绝了。” 这话意有所指,李逍跟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。他掂量手上的军报,问道:“殿下,咱真的不用……区区锦衣卫,扛得住三大营么?” 李怀璟深吸了口烟,在肺里过了一圈才吐出来,他困得要命就指烟杆子续命了,又往烟缸里续了一团烟叶,道:“你看是锦衣卫,可本王看,那就是当年的萧家军。姚铎前身是萧权的副将,跟着定北王一路打下来的将军。七年前凭武举进入锦衣卫,不到半年就做到了指挥使的位置,你当他只会上承皇命?等着看吧,咱什么都不用做。午门,就是三大营的终点了。” 说实话李逍不信,但他们家王爷打小就崇拜萧元英,估计也将他的手下视作了英雄。他巴望一眼院中的日晷,提醒李怀璟:“殿下,午时了。” 李怀璟斜睨李逍,道,“之前嘱咐你的都告诉小厨房了吗?” 李逍点头,重复了一遍之前李怀璟要求的:“须得清淡爽口好消化;多青菜多木耳,排毒的果蔬汁必不可少;单卤一只鸡,要胸|大腿粗肉多为妙。” “差不离了,”李怀璟久等不来人,有些焦急地叹了口气,“怎么还不来?本王肚子饿得直拧,你一会去厨房盯着,本王回来必须第一时间吃上饭。” “殿下要不先吃了得了,”李逍望一眼空荡的街道,“这都半个时辰了,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了。” “得了吧,本王想跟他们一起吃,”李怀璟给他打了个手势,“你忙去,本王顺着这街,迎迎他们去。” 等到太阳开始往西边打斜,他终于见着太后的白马驹子。李怀璟赶紧磕了磕烟枪插回后腰带,扇去身前的烟气,两手揣袖子里朝花纭走去。 才几个时辰不见,花纭就感觉李怀璟老了许多:眼下两大块乌青,还没来得及刮掉的胡茬,紧蹙的眉毛……沧桑得脸色发黑,也不知这一上午燕王殿下到底经历了什么。 李怀璟俯身给花纭行礼,便绕过她跟盛誉,直奔沈鹤亭去。虽然知道沈鹤亭去哪了,但他还是为了不让某人起疑,故作不甘地仰脖瞪沈鹤亭:“您老人家又上哪快活去了?鄞都都快炸了你知不知道!” “现在知道了,”沈鹤亭不紧不慢地瞄了他一眼。 李怀璟看他稳如老狗的劲儿,反问道:“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?” “嗯,”沈鹤亭单手抓着缰绳,沉影乖巧地从李怀璟身边蹭过去。 燕大王爷差点跳脚,这一上午他快被各路消息炸烂了,沈鹤亭这态度让他莫名火起。 “哦——敢情这世上人跟人就是有天差地别,某些人醉生梦死一晚上有人捞,归来仍是运筹帷幄的好英雄;本王现在累得巴不得一脖子吊死,还得跟个老妈子一样热脸贴你冷屁股!”李怀璟冲他的背影吼道,算是叫住了沈鹤亭。 他茫然地回首,沉默地看着燕王,有些不太懂李怀璟在说什么。 这眼神……估计又忘了个干净。李怀璟闷头走上前,蛮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