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一刹

又是一年小满，转眼间入学十一天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。

殷小小把院前种的灵瓜收了一小批，打算去和食堂大娘换点其他种子。

另一片地里的一品灵草还半死不活地耷拉着，这是她接了丹阁三个月的杂活，终于和一位女丹师混熟然后买来的灵草幼株。

殷小小蹲下来一株一株认真翻看叶片，这个草已经是最好养的经济药材了，就是容易缺水引来土虫。

又是捉虫又是浇水，这才伺候完了这片未来的灵石地。

水缸快见底了，殷小小又去瀑布边打了趟水。一看上个月捕过的鱼又出现了，她跳进池子里抓起一条就跑，那鱼蹦跶的劲头贼大，但被“邦邦”两拳锤晕了过去。

殷小小心里乐开了花，又可以加餐了。

食堂大娘已经和殷小小完全混熟了，看到她手里拿着食材进去，二话不说就让厨子给她单独做鱼。

殷小小也十分自觉地去后院砍柴，这几年她没少砍柴，其中砍得最多的柴火就是在杂院食堂和五宗之一的引香阁。

引香阁只收女子，因此颁布的杂役任务也只限女弟子。作为少有的力气大且愿意砍柴的女弟子，引香阁的柴火几乎给她包圆了。

自从发现自己练体的优势，殷小小打开了积攒任务积分的新路子：去一器城给老师傅当打铁学徒；去丹阁搬运废弃药炉；去不夜天搬运货物……

积分马上攒够可以兑换一门武技，力气也因不断锤炼而增进不少。但修为却在半年前停止不前，这还是她用过两株月见怜的结果。

而且两年的四处钻研下来，她发现自己除了力气大也没有其他长处。

她想过学炼丹，结果连处理药草这关都不够格。

她背了半年的药典去参加炼丹师入门考核，结果只得了一个丁级评分，就算再继续接下来的考试，也只能成为最次级的培育师。

而这还只是成为炼丹师的开始，进阶的药典根本背不完，她也没有小说中主角一眼过去就能分辨药材的能力，她用时间证明了自己确实没有炼药天分。

炼器就更不用说了，原矿她都买不起。

有一次她在一器城山脚打铁，一位炼器师在山腰炸炉了。那动静和场面，她还以为是山塌了。根据目测炸炉威力，她的钱包先不提，以她的修为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个问题。

“哎……”想到此处，殷小小忍不住叹气。

都两年了，除了力气活她啥也不会，这可咋办……

“小小，快来！”大娘在喊。

殷小小一听就往厨房跑去，心里猜着大娘今日又会给她偷偷加什么餐。

半边烤灵鸭、一道清炒灵瓜，还有一道她今天捉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鱼。

“这鱼肉嫩，我就没用你之前教的法子，直接给你清蒸了，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。”说完，大娘又压低了声音，凑近殷小小耳边说道：

“其他都是给一位长老备多的菜，我偷偷给你一样留了点。都是灵食，别太高兴让人瞧了去。”

殷小小激动地一把抱住她，大娘轻咳两声，还是没忍住捏了捏殷小小的脸。

殷小小虽然每天都在劳动，体态也因此扎实不少，但脸上的肉是一点没消。而且她表达情感从不含蓄，大娘一颗心早就被她磨化了，又亲人又能干的小女娘谁能不喜欢呢？

殷小小忍着开心，端菜去前厅吃饭。仍旧是人不多的食堂，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，那个人今天又在这里。

殷小小端着饭菜过去与他拼桌，聂泽将自己的餐盘往后移了移给她腾地方。

“终于又碰上你了！知道你不吃凡食，这些可都是灵菜，你快尝尝！”

聂泽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下筷，夹了一口灵瓜入口，然后点头表示认可：“还行。”。

“你怎么先吃这个啊，你先吃鱼啊！”殷小小卖力推广自己抓的鱼：“这可是我一下子就抓到的鱼！我跟你讲，就在那道瀑布下边，最近才有的，别人我都不告诉他。”

“而且那鱼可笨了，碰到人都不跑，我过去一逮就中。上个月我也抓了一条，但是没碰上你，已经提前替你尝过了，味道超好、灵气充足的野生大鱼！”

在殷小小的强烈推荐下，聂泽才认真看向了那条清蒸的大鱼。这一看，就再也移不开目光——

从它死不瞑目的眼珠中能看到红色的瞳孔；从它沾满汤汁黏在身侧的鱼翼中能看到紫色的软骨；更别说那此刻瘫在盘底的“飘逸”鱼尾是肉眼可见的五彩斑斓……

聂泽目光悠远，不由想起上个月叶枕书还当着他的面，暴跳如雷地说要找到偷五灵鱼的小贼，非要扒了他的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