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千二十九章 无力
分别就在眼前,让人措手不及。 闵庭柯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白蓉萱。 此刻的白蓉萱早已不会思考,听到声音不由自主地开始寻找起闵庭柯来。 四目相对,一个眼神不舍,一个则是空洞无神。 闵庭柯轻轻叹了口气,上前两步道,“上船吧,什么都不用怕,我会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的。保重自己的身体,不论有什么需要都及时告诉我。” 白蓉萱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?只能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地点头。 闵庭柯的心难受到了极点。 从出生起,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。 可眼下……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 闵庭柯微微一笑,柔声道,“把头发养长吧,不要再剪了。” 白蓉萱刚刚答应,就被大秀和小秀扶着登上了船。 闵庭柯望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,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。站在一旁的常安惊讶地道,“六爷!” 闵庭柯摆了摆手,神色严肃地道,“这次是我大意轻敌,才会让治哥走到这一步。而接下来……我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失误了。” 他握紧拳头,眼神格外坚毅。 而此刻的白蓉萱也在甲板上站定,她居高临下地向下张望,一眼便看到了闵庭柯。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,自己会如此狼狈地离开。 眼泪再次喷涌而出,白蓉萱浑身颤抖,人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,若不是还有大秀和小秀在身边,她早就要摔倒在地上了。 闵庭柯自然也看到了她,冲她挥了挥手,示意她安心。 片刻过后,大船拔锚,缓缓离岸。 白蓉萱想要张口说些什么,可话到了嘴边,却又说不出来,最终也只能被泪水淹没,彻底地失去了眼前所有的景物。 眼看着大船渐渐驶出了视野,渡头上送客的人也缓缓散去。 闵庭柯孤立在原地,根本迈不动步子。 他第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。 明明是自己最在意的,可偏偏却守护不住。就仿佛手里的细沙,握得越紧,散得越快。 常安上前道,“六爷,咱们也回去吧。” 闵庭柯仿佛没有听到,还在望着大船离岗的方向出神。 常安叹了口气,继续道,“知道您心里不痛快,可就算您一直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,还不如赶紧回到家里,研究着看看如何善后吧。治少爷这一走……白家这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。” 闵庭柯总算回过神来,闻声冷笑着道,“这是他们白家的事,与我何干?” 常安一怔。 闵庭柯道,“人又不是在闵家丢的,他们就算要找,也该去找警察厅才对。” 常安顺着他的话道,“就怕警察厅顶不住压力,最后把您给供出来。” 闵庭柯讥讽地撇了撇嘴角,“那就要看管泊舟的力度有多大了,要是连个警察厅也震慑不住,他又能干成什么大事?” 常安见他心里有火,看什么都不顺眼,也不敢再说,只能低着头应是。 闵庭柯在渡头上站了半晌,最终才怅然地叹了口气,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去。 常安急忙跟上。 回到白家,闵庭柯径直去了栖子堂。 闵老夫人还没有歇下,一直等着闵庭柯的归来。一见到他,立刻便起身问道,“我听说二房的白宝珊去了警察厅哭诉,惹得不少看热闹的人围着?二房这是什么意思?想趁机煽风点火,将事情闹大吗?” 她脸色严峻,显得十分的愤怒,“二房自己做了那么多丑事,难道就不怕丢脸?” 闵庭柯低声道,“白元德精明着呢,怎么可能做蠢事?此时二房占了先机,我们不做别的还好,若是借机抖搂出二房的丑闻,二房便可借机抹黑,说是三房和闵家联手污蔑,让当年的事变了味道。那胡冠仁也不过是个管事,难道还能跳出来指着家主不成?再说了,谁又会相信他的话呢?” 闵老夫人道,“二房打得一手好算盘!那治哥怎么办?我看他的事情,还得从长计议才行。” 闵庭柯苦笑着道,“也不用这样麻烦,我已经快刀斩乱麻,送她离开上海,去香港避难了。” “什么?”闵老夫人大吃一惊,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 闵庭柯道,“就是刚刚,我将她送上了船才回来的……” 闵老夫人张了张嘴,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 闵庭柯道,“我知道您舍不得治哥,可这也是没法的事儿。如今长房和二房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,治哥留下会非常的不利。您和我总不能一直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