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手
井,里面堆积的雨水多,这么深,如何一眼就能认清里面的人呢就是春和,这实在是有违常理。 恐怕人就是她杀的,现在又假装发现春和投井而死。 一时议论纷纷,叽叽喳喳里透露出几个“报复,杀人”之类的词语,沈兰的神色怔忪了几分,再想开口说话时堂上已无人在听。 秋姨大声说道:“这里是镇北侯府的府宅,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影响恶劣,若是春和死于非命,世子一定不会轻易饶过!”秋姨眼睛眯眼瞅着沈兰,话里话外都是沈兰已经露出马脚。 随着秋姨的话起,堂上窃窃私语之声转低。 沈兰背脊挺直,冷静道:“我的确往井水中多看了几眼,确认是春和我才告知秋姨的,我初看时很惊讶,只因这桃红衣服我实在太熟悉,一看便知是春和姑娘的。我心中生疑,才不免多往井中看了几眼,看清面容后才告知秋姨主事。” “不对!”宋万在沈兰说完后立刻大声反驳,他心中一惊认定沈兰有鬼,她此时的反驳一定都有假话。 且看到自从他站出提出质疑之后,旁人纷纷站在自己一边,连站在世子身后的武大人都点头同意时,登时有些得意。 他继续反驳道:“井水这般深,如何能断定就是春和,什么衣服啊都是谎话,春和早就不是侍妾了,身上穿的都是丫鬟的衣服,大家的衣服都差不多,你怎么能靠衣服一眼就辨别出这人是春和?” 宋万说完,武轶同问道:“不错,你如何能够确定就是春和?”他一直抱胸站在陆旻身后,自从沈兰出来,一下就勾起那晚上看见沈兰对她的疑窦,心中早就觉得沈兰绝对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。 眼看宋工一言一语都很有推断,将沈兰句句谎话当场拆穿,心中赞同不已。 只待要看沈兰怎么不能自圆其说,好当场戳穿她的谎言。 沈兰仰面看着宋工,她语调平稳,双眼如同幽深的井水,“宋大哥亲自将她运上来,难道不知道她穿的是不是丫鬟衣衫么?” 宋万一愣,挠了挠头。 忽然想到,捞上来的时候春和穿的是一件桃红色的衣衫,而府上的丫鬟大多都是白衫和绿衫。 方才他一激动,倒是把这事忘了。 “我……我记不清了……似乎……。” 他不肯落下下风,“丫鬟不都穿丫鬟的服饰,这府上除了主子,谁还能穿自己的衣裳……” 沈兰正要说话,一旁的秋姨早就看不惯沈兰一副无关自己的样子,皱着眉头迎合宋工道:“东院院宅中规矩森严,若非出府,下等使女需得穿统一服侍,每一位婢女过来之前,我都是这样要求的,即使是西院来的,我也都一一教训了规矩。倒是你——” 秋姨目光如炬,“自打你来我就觉出你的不对劲,虽说你这些日子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,但背地里谁又知道做了什么事呢?若是自己心中有鬼,再如何也会自己流露出来,” “春和从玉悦阁走了之后,你本该安分在玉悦阁当值,却三番五次想进褚玉轩见世子。世子事务繁忙,是你想见便见的?若不是我忍不住出口警告,恐怕你还不得消停!” 沈兰来褚玉轩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,她没提西府那一茬,只说沈兰自己上赶着找世子,便免去自己嘴西院的嫌疑,把矛头全部指向沈兰。 “非是我婆子口嘴刁毒,而是我看不惯褚玉轩里面有这般的腌臜事,自从老侯爷过世,世子便是一个人,一个人的艰辛老婆子都看在眼里,世子在官场上打拼,若是有人赶在这后院搞弄是非,一定过不了我秋婆子这一关!” 秋姨义正言辞,感染了这堂中的人,纷纷对沈兰怒目而视。 秋姨趁着这个时机,便将原本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,“沈兰,我劝你不要使些手段来做梦要一步登天,若是被我抓到,那便拿着你的契身,滚出府去!” 姜梅一直站在秋姨身边,这时跟着说道:“春和不是小妾时,我便大感奇怪,从前我去玉悦阁,那时她便同我说过,沈兰你意欲勾引世子,要将她赶下位置,我心中疑惑,你很少来褚玉轩,春和怎么会说这样的话,可是不久后春和就被废了……” 她此话正是流传在院落间这些丫鬟婆子常说的,春和为何被废,众人都好奇得不得了。 嘈嘈切切之声错杂,姜梅接着道:“春和姐姐虽是小妾,但是与我们相处极好,人不拿着架子,我往春和院送些东西去时,春和总是笑着拉着我的手说话,没想到现在竟然……” 她语气低落,引得周围人情绪高涨,沈兰再镇静,也忍不住脸色渐白,秀眉紧蹙。 东院人人长久以来堆积的疑窦,和对王夫人的不满因春和的死被点燃,干柴燃成熊熊烈火,渐渐有不能招架之势。 事情真伪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,而沈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