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屋外不时有说话声、哭声传来，姜瑜捧着茶杯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氏夫妻寒暄，她的心思早已飘远，只想快点回大厅主持这场葬礼，好好的送父亲最后一程。

她沉住气，看在哥哥的面子上，耐着性子与李父客套。

在丫鬟上来添了一次茶之后，李程瞥了李母一眼，咳了一声示意李母开口。

李夫人与李程一般大的年纪，看起来却比李程苍老的多，她的额边已有白发，脸上是即使再扑多少粉都掩饰不了的皱纹，与李父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是姐弟。

姜瑜打量着这个妇人，只见她眼光暗淡，面相愁苦刻薄，却还是一副倨傲的样子。

她头颅高高扬起，身板挺的笔直，整个人像是一棵僵直的树，看起来外强中干，内里虚的很。

李夫人看着姜珩道：“贤侄啊，我那可怜的姜兄弟与弟妹走的早，如今你叔叔也去世了，我就只好直接和你说了。”

姜珩脸上温和的表情一顿，他笑道：“夫人但说无妨。”

李夫人看了李程一眼，见他对自己点头，只好勉强开口道：“我们此次前来贵府，是有事相求。”

她不想干这得罪人的活，可李程特意带上她就是为了让她来面对姜家的怒火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：“贤侄，不知你可知道东阳城张家。”

姜珩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但郡城张家他肯定是知道的，“可是以夹竹桃闻名的张家？”

李夫人枯瘦的脸上露出笑容道：“正是那个培养了夹竹桃幻灵妖精的张家。”

姜珩更不解了，姜瑜在旁边听得心下也是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
果然只听她继续道：“张家的二少爷看上了我们家贞婉，贞婉那丫头也被张少爷的风采折服，两人郎情妾意，我们做父母的实在是不好棒打鸳鸯。”

姜珩沉下脸，脸上不复往日温和的神情，任是再有涵养，碰到这种当面退婚的戏码，他也很难保持风度。

姜珩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，心中尴尬屈辱。

姜瑜也是心中怒火升腾，什么郎情妾意、两情相悦，张少爷是个什么德行，这附近区域谁不知道，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买女求荣。

她冷着脸，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。

李家做主的从来不是李夫人，所以姜瑜没有去看李夫人，而是盯着李程，开口道：“李家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李程似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，淡淡道：“姜侄女，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，但小女与张少爷情投意合，还请姜家成全。”

姜珩咬着牙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你李家是要退婚了！”

李程对姜珩的怒火不为所动，冠冕堂皇的道：“贤侄，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，想必你也不会阻拦贞婉幸福吧。”

姜珩脸色铁青，显然是被李程这厚颜无耻的样子给惊呆了。

姜瑜冷笑讥讽道：“不过是买女求荣，你还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啊，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厚颜无耻。”

李程闻言面色一僵，没想到姜瑜直接撕破脸，丝毫不给面子。

旁边的李夫人见状虽然恼怒，但她不比李程被人捧惯了，她好歹还是知道是自家理亏。

她拉了拉正欲发怒的李程，冲着姜瑜两人挤出一抹笑容道：“这事确实是我们李家对不住你们姜家，但贞婉实在与姜家无缘，不过我家还有一女儿年芳15，容貌虽不如贞婉，但也清秀可人，正与贤侄适龄，不如送予贤侄做妾。”

她一脸高高在上的补偿的样子，李父在旁也一脸赞同。

姜瑜都快被这两人的脑回路气笑了，他们这是什么意思，两个活生生的姑娘就这样被安排好了后半生，像是两件可以随意放置的物品一样。

他们把女儿当什么了，又把她们姜家当什么了！

姜瑜早就听闻李家主风流韵事不断，家中妻妾成群，儿女众多，这样的人对女儿情感淡薄姜瑜可以想象得到。

但是姜瑜曾听说李夫人对小儿子宠爱有加，没想到李夫人作为母亲，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却这般无情。

她看着李夫人消瘦苍老的样子，眼中银光一闪而过，天赋真实之眼发动。

可以看到她人身上灵气轨迹是她的天赋的其中一项能力，她凝视着李夫人，看到她周身灵气暗淡，尤其是下腹那一片更是漆黑一片。

这说明李夫人修为不高，身体亏空极大，更是因为生育而有许多严重的后遗症。

姜瑜不理解，像李夫人这样的，为了生育不惜将身体搞垮，孩子生下来了，却又要这么对她。

但想到传出来的李家幼子幻灵亲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