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病
黎光在外奔忙三个月,蓦然回家后,积压的疲惫化作病毒扑面而来,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,像是生病的前兆。 隔天到学校连教室都没来得及回,就匆匆去找考场参加联考,最近清阳一高考场的划分基本是按照之前几次联考的成绩排的,成绩越靠前分到在哪个考场考试的名次也就越靠前。 1班跟2班很少有学生往下去其它班级的。但黎光高三开学以来没参加过联考,系统就把她随机分到了明德楼一楼20班的教室里。 这次联考,从早上八点开始,上午语文数学,下午英语,物理,晚上化学生物。紧凑的时间安排下,学生们中午就直接在考场休息不用再回原班级。 而最近永安寺里举行法事活动,华景清夫妇跟黎世佳去寺里做义工帮忙。陈薇很久没回过永安村,就带着十二十三回去住几天。 陈薇不在四季饭馆就暂时歇业,黎光和安年他们就约好中午一起到一楼食堂吃饭,但强撑着考完数学她就趴到了桌上。 上次生病还是冬天去北京看郑欣然的那次,时隔半年没生过病,趴到桌上时黎光还有点恍惚,想起身去找华烨跟他说一声中午别等她一起吃饭了,但趴下去之后头就再没抬起来。 华烨在楼梯口等了黎光五分钟还没见到人,就让云远先去打饭自己去找她。 走到门口就看到靠门第一张桌子那里,黎光脸埋在校服袖子里,只看得到红色校服上侧她耳边润白的皮肤跟乌黑的碎发。 永安已进秋日,平常坐在教室里不盖一件衣服睡觉,睡着时很容易就会感冒,更何况是坐在教室门口,教室门一开就正处在风口上,秋冬坐在那里只要门不关,不论穿的多厚,一场考试下来都得冻的手脚冰凉。 华烨跟黎光在1班轮换座位时,有一次冬天调到门口,黎光在第一排,华烨坐在第二排,一节课结束偶尔都冻的受不了。来往进出的学生总是不记得随手把门关上,气的他在门上贴了张大字报“进出关门,不关换座”。 后来效果好了一点,来往的学生顾忌着坐在门口的同学大部分进出会关门。但就算是这样,那一个月下来,黎光的右手还是生了一点冻疮。 有一次中午午睡,有学生出门没关好门,开了点缝隙,寒风冲着黎光吹了半小时。下午她就开始发高烧,一下午烧都没退下去,晚上只得再跑到医院去挂水,陆续往医院跑了一周才好起来。 黎光很少生病但一生病就是大病,病一次得少则一周,长则半个月才能好起来。最近正值夏秋换季,天气状况不太好,气温也不稳定,很容易生病。 华烨见黎光又趴在门口睡着了,就有些担忧,轻轻推推她的肩:“黎光,醒醒,吃午饭了,吃完饭你回我们班上去我的位置睡会,在这睡容易感冒,黎光...” 一连叫了几声黎光半点反应都没有,华烨试了试她耳侧的温度,烫的吓人,他力道更大了一点推了推她,又叫了几声。 黎光才终于有了点意识,辨认出华烨的声音,头微微侧了侧露出脸:“华烨,我头有点疼,中午不吃饭了,你跟云远去吧。”说完就又歪头昏睡过去。 黎光自以为交代的很清楚,实际上她刚刚那一句话,几乎一个音都没发出来。 华烨什么也没听清,见黎光又昏睡过去把校服外套脱了把她的头裹住免得冲风,双手从她膝弯一穿把人抱在身前就往校医室跑。 明德楼在清阳一高最东边,校医室在操场的体育馆旁边,穿过高二跟高三的教学楼才是操场,几乎得横跨过整个清阳一高。 这天清阳一高高三跟高二都在参加各自的联考,中午有很多学生都不去吃午饭,不是留在教室复习就是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天桥上背书。 华烨这一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,但他也没空关注,他看得出黎光瘦了很多,但都没有此时抱着她感受更为直观,触手所及几乎都是骨架,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裹着。 他刚跑到高二教学楼那里,就碰上去考务室交完试卷回来的安雀然,安雀然跟着华烨一路把人送到校医室,看着黎光挂上水。 午饭到开始考试一共两个小时的时间,华烨陪黎光一直待到第一场考试开考前十五分钟,黎光都还在床上睡着没醒。 安雀然见他没半点回去考试的意思,把手里的三明治跟牛奶塞到他手里就直接把人推出去:“行了,赶紧回去考试,我下午请了假在这守着,等你晚上考完试过来接她回家。” 华烨再三推拒绝后稍显无奈:“好吧,谢谢老师,我晚饭时间就过来替你。” “行行行,赶紧回去考试。”安雀然直接上手把人推出门。 一直到晚饭黎光才缓过来,烧退了一点就去参加剩下两门考试,考试成绩第三天就火速出炉,成绩单按旧例被贴到班门口公告栏上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