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
“阿狼,别冲动。”肃亲王起身拉住了他,随即一个眼神,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不少身着铠甲的侍卫,与敌人缠斗起来。 裴莳琅带来的府兵与京羽卫渐渐得了上风,魌阁教徒们打不过甚至被包围了起来。另一边的溯回与鬼刃也很快决出胜负,溯回将刀刃抵在鬼刃脖颈之上,眼神带着嘲弄。 “技不如人,我认输,不过魌阁会替我报仇的,哈哈哈。” 他的笑声凄厉,溯回想要阻止,他已经咬破口中的毒囊。那毒药见血封喉,鬼刃很快倒地,了无生息。 其余人见状,不再抵抗,纷纷效仿服毒自尽。 “留活口!”裴莳琅扬声命令,可已经来不及了。 肃亲王眼神凌厉:“处理干净了。” “是。”京羽卫领头之人领命。 “阿狼,你怎么来了,这里危险。” “知道阿舅有危险,做外甥的怎么能冷眼旁观。” 肃亲王朗声笑着拍拍他的肩:“知道你孝顺,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。更何况,你的武功是谁教的,你还觉着阿舅对付不了几个刺客?” 裴莳琅儿时养在公主府,长公主不让他习武。可肃亲王却说堂堂男儿怎能没有武艺傍身,借着去探望的理由,偷偷传授过他武艺。后来更是明目张胆的直接派人入公主府教他习武。 长公主虽然不愿意,也不能忤逆兄长的意思。所以裴莳琅的武功启蒙,是肃亲王。 “我自然知道几个刺客对付不了阿舅,可我不是怕魌阁用歪门邪道对付您么?” 裴莳琅举着剑,一步一步走向已经吓得瘫软的孙刺史。他挥剑指向他:“孙刺史,你好大的本事啊,居然密谋刺杀王爷。” “饶命啊,下官冤枉啊王爷。我与那刺客毫无关系,王爷您方才也看见了,那刺客还想杀我呢。”孙刺史连滚带爬到肃亲王脚边,苦苦哀求着。 “下官真的不知情,王爷明鉴啊。” “孙刺史有无谋逆之心,自有王爷定夺。可方才那刺客口中所说的如夏,孙大人可还有狡辩的机会?” 这个声音不算大,带着几分清冷,可在场的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。他一身白衣如雪,带着笠帽分明看不清神色,可他站在月下,就好似能看出面纱下的他,顶着一副决然的脸。 “不是我!”孙刺史发了疯似的朝他扑了过去,只不过在半空中就被四楚一脚踹下。 季遥的衣袖曳地,一步一步走向他:“不是你?孙大人确定么?” 孙刺史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,在地上翻滚着,好似看到了什么鬼魅朝他袭来:“走开,给本官走开,是你自尽的,不关我的事。” “是你逼的么?”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,甚至没有半分威胁力,似乎只是如简单问候一般。 可却让孙刺史的心防尽数崩塌:“是,是我逼得她自尽,都是我干的。” 季遥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,稍稍后退了几步,对着肃亲王微微拱手:“王爷,请。” 裴莳琅对这个季六郎君似乎有了几分兴趣:“你和他有仇?” “并无,小生初来乍到,与孙大人并无瓜葛。”季遥颔首,以示尊敬。 季遥好似天生奴性,对谁都可以卑躬屈膝,在他的身上仿佛看不见一丝一毫男子的骄傲。 不由得让与之完全相反的裴莳琅十分好奇:“可你的反应,不像是与他没有瓜葛的。” “小生不才,心中并无大志。可若不公之事就在眼前,难道诸位不想给那可怜的女子一个公道么?” 肃亲王鼓起掌来,他似乎一直小瞧了这位季六郎:“好,说的好。” 季遥又将头低下了,面对旁人的称赞,他并不敢坦然接受。 “将头抬起来,你不必自谦,你说的很好,做的也很好。方才刺客来袭,旁人都乱做一团,只有你稳如泰山,这份沉稳的心性实也难得。” 季遥道:“当时混乱之间,我似乎瞧见王爷也未曾离座,便猜想您定有安排。加上我身边有位四楚姑娘,虽不敌千军万马,可护我平安应是无疑。” 肃亲王又笑了,季遥此人,难得的人才。他方才说了,只能平安保护他一人,意思就是说,若真有危险,他会弃自己而逃。此人真是实诚得可爱。 这就越发让人好奇,笠帽下的他究竟生的如何模样。他说自己蒲柳之姿,可就凭他身上这气度仪态,此人就绝对不会差到哪去。 “今夜也闹够了,该送回府去的大人们都送回去吧。这里也清理干净,怎么说我们也是借用人家的山庄,可不能乱七八糟的还给人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