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1章：奇怪的交易

她的态度也十分坚定，确实不会为一点蝇头小利而动摇。

蒋氏似乎是有些失望，却到底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
“那我也给你一个承诺。日后若是你们流落到北境了，我可以保你们一命。”

听了这话，江语棠就忍不住抽了抽眼角。

“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话，反而更像是一种诅咒吧。”

蒋氏也是爽朗一笑，“你这丫头说话倒是直，不过我也得丑话说到前头。你确实可以有足够的自信，确保你们不会遇到危难，可你需要明白，久居上位的人，没有一个是不敏感多疑的，今日你们或许可以得到五皇子的重用，他日也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利刃相向。北境或许是你们最好的去处，因为他最熟悉这里，等到那个时候，你会感谢我提前给了你这么一层保障，让你能够有更多的生机。”

这个承诺其实并不算轻，至少在包藏他们的罪名之上，蒋氏就承担了一定的风险。

江语棠也是沉思的片刻，便觉得这个承诺未必不能接受，干脆问道：“那不知夫人想让我帮什么忙？”

“我要的很简单，等到你们回到皇都的时候，对阿云多些照顾，仅此而已。”

她口中的“阿云”，说的自然是高绮云。

然而高绮云只是镇北将军的女儿，与她最多占个继女与后娘的名头，蒋氏会这么说，只让江语棠觉得十分意外。

蒋氏大约也是猜出来了，索性自己直接表明想法。

“我现在既然是她名义上的母亲，就该担着母亲的责任，毕竟我也没有自己的儿女，也愿意将她视为己出。我已经尽力让皇都那边的亲人多多帮忙，但他们毕竟是商人，未必就能够帮得上忙。若是能够得你们帮助，那么我想，她的日子也能够好过许多。”

江语棠一时之间有哑然，心中疑惑，此时倒也问了出来。

“夫人难道不觉得，对于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孩子，你太过费心了吗？”

她也不过只是试探，其实对方对高绮云如何，与她半点也不相关。

蒋氏却凝重神色，“你也知道，，，我之所以一定要嫁给镇北将军，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执念，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，所以我也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。我已经不是年少时那个义无反顾、只为了自己，就能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年纪了，我此生所愿已经达成，多为旁人考虑一些，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
蒋氏说的实在是十分坦然，让江语棠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。

但是对于她说的这番话，以及她做出的这番选择，江语棠其实是不能理解的。

“虽然夫人一直在说自己得偿所愿，但我总觉得，走到这个地步，你所希望的已然不是年少时的爱情与向往。那又为何，一定要嫁给镇北将军呢？”

她实在是有些疑惑，也觉得二人说到现在，其实蒋氏一直都没有藏着掖着。

果然说了这番话，蒋氏也不曾隐瞒。

“活到我这把年岁的时候，你就知道，年轻的时候没有达成的愿望，会一直困住自己的脚步，让自己无法前行，只能活在那些无缥缈的盼望之中。即便到了我这般年岁，在你觉得我已经无欲无求的年岁，我依旧会为自己曾经的愿望孤注一掷，只因为我知道，如果不达成自己所愿的话，等到我死的时候，我也依旧会记挂着这件事情，最后含恨而终。”

蒋氏说到这儿的时候，自己竟也露出了几分苦笑，大约也觉得自己竟然没法控制这样的情绪，说出来都有些无奈。

然而江语棠却听得很认真，也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欲望。

“我此生不算无欲无求，却被这个执念困了太久，倒不如随了自己心中的愿望，以后的路，也就好走了。”

从这番话中，江语棠其实隐隐约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，只是此时，她却还是问道：“如果有一日，当夫人发现自己对于镇北

将军的爱已经消磨殆尽，这份执念说起来也十分可笑，那到那个时候，您会做出什么选择呢？”

蒋氏并没有思索，只是耸了耸肩，便直接说道：“若真到那一日，一切都想清楚了，那我自然还是会与他和离。反正我也不是那种没了男人就活不起的，我家猪虽然只有我一个女儿，可是那些堂兄堂弟们继承了我家中的财产，对我也是十分的用心。到时候便是吃他们的，我也能快活过完下半辈子，又有什么好担心的？”

蒋氏的底气，来源于她的父母，也来源于她的家族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做出选择，可以做对，也可以做错。

即便或许会被外人指手画脚，但那又如何呢？只要有人护着自己，那么一切都不需要担心。

她这辈子做过最冲动的事情，大约也就是嫁给了自己的夫君，又执意要喜欢镇北将军。

“可是夫人有没有想过，即便现在王爷已经得到重视，但我们在皇都之中并没有实权，你的要求，或许我们无法办到。”

“我又不需要你们去做什么，不过只是在细枝末节之中帮助她一些，那就足够让她过的好了。她是个聪明人，必然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，对于这一点，我和他爹都十分放心。”

话都说到了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