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宗耀祖
暗,但刘命长手里的有多少筹码,她也想知道,甚至想分一杯羹。 云氏过于庞大,这么个庞然大物,却难以抓住起弱点。晏主不想直接去问刘命长,她并不想什么都从他那里轻松获得。 “爱卿若不方便,朕也不会为难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只是做文官,记性应当还不错,爱卿不妨想一想,三年前甚至更久之前,天策使的人有什么异常之处吗?” 贺正卿感到了一丝压力,只能重复解释道:“东督之人一向神出鬼没,南北二司都是执行人,若非要说异动,只能是东督三年后新纳了一批人……” 晏主一笑,“这边可以了。” 贺正卿有些茫然,追问道:“陛下问起这些,可是怀疑东督与黑市有所牵连?” 晏主摇头,“贺卿是殿中省少有的正经人,知道的少一点较好。只是朕有些好奇,萳香一度也是备受天下人追捧,你为何对此如此敏感?” 他宁可在寒冬天跪在北宸殿一个时辰,将萳香交给自己,也不怕刘命长对他起疑。 贺正卿看着自己的手,冬日里的冻伤尚未痊愈,他低声道:“臣从前只是一介布衣。北昱朝虽有科举,却不能庶民参加,寒门亦不可居上位。” 晏主一愣,倒没想到他这般轻易要同她讲述自己的过去。 “臣感念陛下,如今科举下放,庶民寒门皆可翻越阶层。”他抬起头,温润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,“臣虽是布衣,却酷爱读书,寒窗十年,无力科举,只能遍写文章千遍。那些酸文并不能使臣温饱,某一年冬天,臣饿昏在街头,被黑市的人当成无籍的流民拖走……” 晏主微微皱眉,她虽不能感同身受,却也对被人拖走这件事感到恐惧。 “黑市充斥着萳香的味道,进入那里,染上毒瘾是必然之事。”他忆起从前,手脚都在颤抖,“那些无望的日子里,臣只能在泥地上写、划破手指在衣襟上写,看着那些文字,才能勉力维持神智,直至一日,臣的“文章”被一双蟒靴踩住。” 晏主已然猜到后续,却并没打扰他的述说。 “阁首将臣从黑市里捞了出来,戒断萳香的日子很难熬,但比呆在黑市中要好受得多。臣还是依靠着写文章度过那段时间。阁首大约见臣文章写的还像样,便让臣留了下来。” 晏主附和道:“那阁首还是个惜才之人。” 贺正卿尚未从那段恐怖的回忆中缓过来,苍白的脸上挂着虚弱的微笑,“很奇怪吧,阁首他……似乎并未上过学堂,并非大家子弟,却有了不得的学识。” 提到刘命长身上,晏主也有些好奇了,“北昱虽然没有刘姓的高门,但普天之下姓刘的富庶之家还是会有许多,也许他从前也是个公子哥?” 只是阁首的字,似乎写的不太好。 贺正卿默然片刻,“阁首如今如此成就,亦不知算不算的上是光耀门楣。” 晏主惊惧地看了他一眼,这话是能说的吗?若说刘命长位极人臣只手遮天,那可真是光宗耀祖,可他又不是简单的权臣,他是宦官啊……光宗耀祖是说不上了。 她没接话,借口有事先离开了。 刚出西督门,她转身又去了东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