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实违心
送走了元殷,晏主只觉得颇有成就感,乐得原地蹦了蹦。 “仪态。” 一听到这声音,晏主便不由自主站直了。虽然对刘命长神出鬼没这件事已经熟悉,但还是无法习惯,且他这次尽直接追到了砂心岛,多少有点“粘人”了。 “阁首。”晏主乖乖站好,脸上的表情却没怎么收敛,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。 刘命长默默注视她一番,看得她将全部笑意都回收,才哼了一声,幽幽开口道:“做的还算可以。” 晏主脸上黯淡的笑容一瞬间又绽放华彩,她下意识拉住刘命长的袖口,问:“那阁首,除夕夜宴你也会来的吧?” 她稍微打听了一下,从前的除夕,刘命长从未到场过。晏主稍微能感觉到,刘命长现在有意让她拉拢各方势力来巩固皇权,但若说最大的势力,那无疑就是刘命长本身了。 拉拢谁都比拉拢刘命长要有说服力。 刘命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,也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袖口,他垂眸看着晏主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眼睛,虽然这期待并非期待他个人来临。 “如果陛下足以命令内臣了,那内臣自当遵命。” 啊这。晏主利落地松开了他,她面无表情了一瞬,又重新扬起笑容,就像刘命长夸她那一瞬一样。“会有那么一天的,但是阁首的除夕夜能不能是自愿与朕一同的?” 她讨好答辩表情已然熟练,盈盈含水的目光看的人骨头都能酥,但刘命长不吃这一套,冷哼一声,“内臣没有什么想法,谈不上自愿,但陛下的想法最好不要太多。” 晏主在他这碰壁早就习惯,也不气馁,笑嘻嘻地点头,“朕不敢在阁首面前耍小心思的,阁首别生气,只是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除夕夜,阁首不想和朕一起看看我们的…天下吗?” 刘命长睨了她一眼,手伸了出来,晏主等着他掐上自己脸颊上的软肉,委委屈屈地看着他。 “你还说你不敢?”他薄情寡义的目光被眼睫所掩盖,投下一篇阴影,他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,充斥着嘲讽与不屑。 “朕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。”晏主迫切表明心迹。 她被他盯得忐忑,面上却没有露怯,她知道他有着天赋般洞穿人心的能力,但温水煮青蛙这么久了,她还是有点自信能骗过他的。 “陛下当日没说绝不欺瞒内臣,可真是内臣失策了。” 他天衣无缝的态度似乎终于有了一道口子,晏主却不敢心急,柔柔贴近他,说:“朕是阁首一手扶持的,绝不会欺瞒阁首。” 刘命长巍然不动,垂眸问:“若有欺瞒,当如何?” 晏主露出一个笑,毫不走心地说:“朕不得好死。” 这笑容并无攻击性,却让刘命长有了一丝水没过脖颈的感觉,他落下的目光轻飘,落到年轻的女帝眼睛深处,她似乎已经成长了不少,至少已有韧性。刘命长并未表明态度,只是面上露出了笑容,“陛下之言,青天自会辨析。” 结果还是没答应去参加夜宴。 二人最后是一同乘坐御船回的璇玑殿,众目睽睽,众人眼观鼻鼻观心,对这位女帝的态度悄然发生着改变。 这日晏主是并没去喝成东方策的鸡汤,回去便被刘命长逮着批折子,至夜半才歇下。 第二日晏主起了个早,先去御书房查了北越侯家族的各种记载,待宫女催的不行了,才又急急上朝去。今日是腊月十五,每月两次的朝会按时举行,一般来说,仍只是同三日一小朝的模式走了走过场的。 到紫薇殿时,刘命长竟已在后殿门后候着了,她这还是第一次迟到。 不等晏主解释,刘命长已抬手,也不看她。 晏主噤声,小心翼翼看他一眼,虚虚地将手搭上去,调整了一番表情,任他带着自己走上皇位,而后目视他迤迤然走向朝下,从容落座。 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 晏主正襟危坐,目含威严,近几月以来已然有了一个皇帝该有的神情与姿态,虽然这只是表面功夫。 “众爱卿平身。” 御前宦官高声道:“有事起奏,无事退朝!” 朝堂之事也如奏折,现在还只需要晏主点个头就是,若有异议,刘命长也会周旋几句,三言两语就解决朝上争吵。 “陛下,南离使者前些昨日告知,南离三王女会前来拜访,商讨通商之事。”礼部主客司郎中边思淼出列奏事,却暗暗看了刘命长一眼。南离三王女来得突然,他还未将此事告知西督,但异国王女来的又快,万一到了还未准备招待,南离那野蛮国家指不定要如何发难。 晏主听闻“南离”,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