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操不行

程琂挂起那抹常在对付客户而展现的笑容，话锋一转：“还是，你在针对什么呢？”

“......”卫顺猛然抬眼，这一刻，仿佛，并肩作战的他们站到彼此的对立面，而他是她的敌人，更不敢置信，她会将话直接挑破。

江温的指尖在那张椅背上有一下，没一下的敲着，睨了眼，她那一副冷静反将对方一军的模样，漫不经心笑了下。

几个月而已，变得这么彻底？

“别弄的那么紧张，我就是提醒你而已，我什么人，你不知道吗？”卫顺模棱两可笑了笑，那心里真不是滋味，她用他教用那套来反击自己，这跟他教了只兔子为了个外人，反口来咬他有什么区别？

程琂见杆爬，顺杆下这套也学了个十足，笑了笑：“嗯，我也是想告诉你，合同这方面已经准备充分了，你放心吧。”

曲筱筱手里拿着那双筷子架起的白米饭，硬是忘了送进嘴里，这是什么修罗场？

怎么餐桌好似变成了电视剧里的谈判桌，双方针锋相对的气势，让她震惊不已，卫顺这一面，她见多了不怕，倒是直勾勾凝视程琂，很显然从没见过程琂这副以退为进拉扯的一面。

“嗯，我吃好了，先去那边等你...们。”卫顺拉开椅子，整理了下衣服，看了眼曲筱筱，心里冷笑一声，她还以为程琂跟以前似的？

整张餐桌的人都安静下来，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看不清摸不到的硝烟，呛得找不着东南西北。

曲筱筱在内心狂吼，果然，做销售这行会把人逼疯，她可爱的小程琂啊，现在看着有点攀不起的感觉了。

“筱筱。”程琂看着曲筱筱手里那双筷子上的米饭，想提醒她，却见她放了下来，闷声说了句：“我也吃饱了，去陪他坐一下。”

程琂周身那股锐气逐渐褪却，异常沉默。

良久，她低侧着脸，扬起唇不禁自嘲。

唯唯诺诺，别人说你这样不好，不利于社交以及事业发展，锐利从容，别人说你心机深重，自觉躲你躲得远远的，生怕祸及。

人的要求可真高啊。

怎么做都不合适。

江温抬起眼帘，漠然睨了眼神经大条的曲筱筱，同手同脚走去客厅，他那只敲椅子的手一顿，转道摸了摸她的脑袋，直到她看过来，无声：“程同学，你的江同学有句话让我带给你。”

程琂静静端详他那张脸许久，坦荡，干净，直白，没有一丝嘲讽，低声问：“嗯，什么话？”

“江同学说，无论程同学变成什么样子.....”江温撩着她扎在脑后的低马尾，绕着指尖，露出一脸嗟叹的神色，满不经意无声道了句：“他都爱的要命啊。”

程琂细细分辨出最后吐出来的唇形，那颗还不断下沉的心，被他温热的手稳稳接住，似乎一下下安抚她的情绪，后知后觉想起，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表达啊。

“程同学也有句话想带给江同学，希望他能给她。”程琂侧眸，扬起一抹笑意。

江温挑眉示意她继续，自己一副洗耳恭听靠到她面前。

程琂抬起手撑在餐桌面，拖着脸颊，慢悠悠：“江同学，程同学要你亲她一下，她有点难过。”

“程同学，江同学让我转告你，他的命能给你，节操不行，这人活在这世上，没点清白，你让他怎么有脸做人？”江温拽得二五八万的瞥了她一眼，手里不经意间抓起一旁的拐杖，趁她还在分辨意思，立刻撑着站起来，俯身无声说了句：“江同学还说，请程同学有空洗洗脑子。”

程琂被他的话一噎，连忙透过那扇立在客厅一角的木质镂空屏风，眼睁睁看着他拄着拐杖走到单人沙发坐下，还满脸愉悦向她挑高眉峰，指了指脑子。

她轻飘飘正眼看向镂空的屏风，立在这有什么用？

被暗骂的屏风无辜直立，恨不得能说话，冲她嚷嚷，怎么没用？摆在这讲究的就是情调啊情调，一个大床房两个人，你进了一堆人，还好意思说我没用？